人前他让我喊他爸,回家却要跟我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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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生于一九九四年。

    三线城市。

    我出生的季节是冬季,天很冷。

    母亲生下我后脐带一直没剪断,胎盘也一直带在她身上。

    直到几天后,有人发现她身上汩汩恶臭味,掀开她的脏大衣之后,才发现怀内有个呼吸困难的女孩。

    那个女孩就是我。我叫因子。

    当年的报纸纪录了我的出生,但是也仅仅是吸引人眼球的出生。

    再好一点的报道,充其量只是我在医院里待了七天,医院慷慨免除一切费用。后续报道也只有一次,是记录我傻娘如何在哺乳期里喂食我饼干和不应该那个时期吃的硬干粮。

    傻娘对我是没有概念的,她只当我是只小狗小猫一般养活。

    所以,我四岁多时还不会说话是很正常的。没人教我说话。

    四岁半的时候,傻娘死了。

    我印象之中对她的死亡已经淡忘了很多很多。只记得是个夏天,空气烦热。很晚的时候,有个醉汉来到了桥下。

    那个男人经常来。

    他又一次趴在我娘身上,我娘跟他抱在一起,我本能的跑过去。他一巴掌打在我脸上,我就记不清后面的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娘就死了。

    长大后,我曾特意查了当年的报纸。她的死只在一个特别特别小的当地报刊的页面上找到——流浪女怀孕六月后离奇死亡。

    没有人会查到我的生父,一如没有人能查到那个杀害我母亲的强奸犯。

    而后,我被送到了救助站。

    我特别清楚的记得那一幕,很多的人围着我,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不会说话,但是我通过他们的表情能知道他们是想让我说话。

    “因子”

    我发出了这两个字的声音。

    他们便以为那是我的名字。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因子是什么意思。

    那时候我傻娘整天嘴里念叨的就是:“臣子、臣子……”

    臣子在我们当地是个俗语,指的就是男人下面那东西。

    我听的多,记住了。但是说不好,只说出了“因子”。

    因为我不会说话,眼神恍惚,怕人。他们以为我遗传了我妈的傻病,又叫我“傻因子”。

    当年的救助站只是徒有其表而已,并没有多少人真正的看住你。所以,逃跑对于我来说就很简单了。

    逃出来,不必担心自己会吃不饱。因为傻娘虽然没教会我说话,可是她教会了我如何饿不死。

    想想也很是奇怪,那时候什么都吃,也不见生病。倒是现在,吃的好了,反而经常生病。

    ……

    我“活动”的范围很窄,大半年之后,慢慢的那一片的人都认识了我。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我依然重复着:“因子、因子。”

    很多小孩总喜欢追着我打,那是他们的乐趣。看我哇哇大哭着跑远时,他们就笑的特别灿烂。

    但是,有一位老大妈对我特别好,很细心的观察着我,整天的给我送东西吃。但我依然排斥生人。她家住楼房,便在楼前给我搭了个小棚子,但我不敢去。

    她很懂得我的心思,所以没事就往里放些干粮,那样我饿的时候就知道去吃。

    慢慢的我不那么怕她了。她会笑着摸我的头,我也很喜欢她的手。我对她越来越有些依赖,那种对年长女性母亲般的依赖。

    就那么长到六岁半的时候,有一天她说:“因子,我带你去洗个澡好不好?”

    那时候我虽然听人说话没有障碍,但依旧是不敢张口说话。

    她见我默认,就带我去洗了人生中第二次澡。

    她给我买了新衣服,买了洋娃娃,把我打扮的很漂亮。然后,带着我去见了一个男人。

    我忘了她跟那个男人说了什么,只记得我抱着洋娃娃回头的时候,她满脸笑容的数着一张张的钱。那时候我见过钱,但没见过她手里那么多钱……

    那时候,我还傻傻的以为她还会回来接我,每天抱着洋娃娃等她;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卖了。

    ……

    买走我的男人叫王涛。是一个四十岁的男人。

    他没有工作,但是手上总有闲钱。

    一开始的时候,我总是会跑,他就追。我以为他会像那些小孩子一样追上我打我,可是他没有那么做。

    他追上我之后就抱着我。周围很多人都问我是谁,他就说我是他女儿。

    一开始,很多人都不信。但是慢慢的很多人都信了。

    因为,我毕竟是个孩子,我好哄。哄好了我,我就不吵不闹不说话,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他让我当着外人的时候叫他爸爸。我叫了几次。可是在家里,如果我叫爸爸,他就会很生气的堵住我的嘴!

    那时候,他总是会给我买各种各样的好吃的来哄我。

    我贪婪的吃着他给我买的东西,觉得这个人真好。我喜欢洗澡,那时候他会将水弄的热热的,将我洗的白白的。

    他曾经给我在那个时期照过几张相片,我留着一张。可以说,那时候的我是最胖的时候。

    可我也有不听话的时候,也会哭闹。他便心烦了。

    那时候被他搂惯了,还会吵着让他搂着睡。可是,他却总是将我晾在一边,然后拿着手机跟人家打电话。嘴上笑的特别开心得意。

    不久之后,这个家里便多了一个女人和男孩。

    那个男孩跟我差不多大,但是他妈妈看上去特别年轻,比王涛小很多。

    那个女人跟王涛总是黏在一起,没事的时候也会搂在一起。说说笑笑,喊喊叫叫的,从来不知背着我跟那个小男孩。

    那个女人让我喊跟我一般大的人叫哥哥,我才知道原来他比我大一岁,只是我的个头比他高些。

    我话很少,哥哥的话更少。四个人住在一个屋檐下,一块过起日子来。

    两个冷漠的孩子相处时其实要比两个调皮的孩子要融洽很多。我跟哥哥慢慢的彼此熟悉后,虽然各自的话不多,但是总是有一种默契。

    他比我懂事,知道的也比我多。王涛跟他妈同房时总会发出一些怪叫。

    那时候哥哥就搂着我,轻轻的给我捂住耳朵,然后静静的看着我,我也懵懂的看着他。感觉他对我真好。

    他叫魏昊轩。那是我去上学时才知道的。我一年级,他三年级。

    同学中有眼尖的,知道我是曾经的流浪女就大声笑骂我:“傻因子!傻因子!”

    我忘记那些年魏昊轩为我打了多少架。但他从来不介意我的曾经,也从来不问。

    我坐在最后一排,眼睛散光看不清黑板,却又不敢跟老师说……

    所以成绩差的连老师都以为我是真的傻。

    那时候有魏昊轩保护我,日子也安稳的过着。

    但是,一切都在我四年级的时候改变了。

    那之前的日子里,王涛就与魏昊轩的妈妈经常吵架。王涛骂她骗了他,四年了都没生出个孩子来!

    由此为借口,打骂她。但魏昊轩是护着自己妈妈的,可是他妈不领情的咒骂魏昊轩滚远点。说魏昊轩长的越来越像他那个畜生父亲。

    但魏昊轩依然护着他妈,结果被王涛打的遍体鳞伤。他妈就蹲在墙角痛哭!一声声的骂老天爷不睁眼。

    那日子持续了一年半,家里每天都吵闹的厉害!但是,王涛始终没说过要赶走他们娘俩。

    直到我上了四年级,十一岁的时候。他忽然大骂着要赶他们走。

    原因是十一岁那年,我来例假了。

    我永远忘不了他看见我裤子红了时眼中那让人颤栗的笑意,仿佛自己辛苦培育多年的花儿终于开了一般的兴奋。抑制不住的兴奋。

    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我至今记忆犹新。

    魏昊轩的妈妈不肯离开。

    但是王涛是铁了心要让他们走。她跪下说:“儿子这么小,我也没正儿八经的工作。他爸那个强奸犯还没出来!你让我们娘俩上哪儿活去啊!”

    王涛从抽屉里拿出了好多钱,扔给他们,恶狠狠的骂:“当年你说你能生!你放屁!拿着这些钱滚蛋!你要是不走,连这些钱你都不会有!”

    那一年我十一岁,记忆自然要比六七岁强很多。

    我清晰的记得,我在门口拉着魏昊轩的手说着:“你别走,你别走;我害怕,害怕……”

    但他们还是走了。魏昊轩妈妈第一次来我家的时候,她就摸着我的头让我喊她“妈”。但是这么多年我一声都没喊过。

    可是到了他们走的那一天,我疯了一般的跑出去,大喊着:“妈!妈!妈!!别丢下我!妈,别丢下我!!”

    她知道王涛要对我做什么,她很清楚王涛想要什么。她眼泪流的簌簌的,嘴唇都咬的发紫了。

    她也疼,那么多年一个屋檐下的人儿,谁没颗人心啊。

    “因子,都是命啊!”

    “妈!不要啊……不要丢下我啊!”我跪到地上,抱住她的腿。

    她哭着将我的手从她的裤腿上掰开。

    我立刻转向抓住了魏昊轩的手腕,“哥,你带我一起走,好不好?”

    魏昊轩眼里没有泪,只有冷冷的倔强。将我使劲的拎起来之后,牵着我的手不再松开。

    他妈魏琳见状,赶紧抓住他的手说:“松开啊!我养活不了你们两个!你爸不会让你妹跟着我走的!”

    “他不是我爸!”他恨恨的说。

    那时候哥哥已经十二岁了。身子跟我一样高,但是他的眼神却比我坚强太多太多。骨头硬的很。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妈的!魏琳你怎么还不滚!”王涛从楼道里出来,手里拿着跟木棍气势汹汹的大喊着跑过来。

    他妈急了,一把抓住了魏昊轩的衣服,“快走!快走啊!”

    魏昊轩牵住着我的手,身子被他妈拽的都变形了,却依然不松开。

    “小兔崽子!我叫你凶!”王涛跑过来,瞅准了魏昊轩的胳膊,狠狠的一棍!

    魏昊轩嘴唇微微的张开,里面的牙死死的咬着。

    “王八蛋!你别打我儿子!”

    魏琳使劲的与王涛拉扯,想抢夺他手中的棍子。可她毕竟是个女人,打不过的。

    “跑!”魏昊轩拉着我的手就跑!

    背后的王涛一棍打在魏琳头上,一脚将她踹倒在了路边。

    魏琳“啊”的一声,我俩身子都停住了!

    双双回过头,魏昊轩看在躺倒路边满脸是血的魏琳,大喊一声“妈!”之后,撒开了我的手就跑了过去……

    王涛赶紧小跑过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

    那时候,我看见躺在地上的魏琳,以为她死了。

    整个人瞬间就呆了!

    脸上流着泪,嘴里喊着一声声的妈,挣脱着就要往那跑。

    “他不是你妈!走!跟我走!”

    王涛拽着我经过娘俩身边的时候,我看见魏琳睁了睁眼。

    然后王涛用棍子指着他们凶狠道:“滚!赶紧滚!再让我看见你,我还打你!”

    我知道她没死之后,又哑巴似的不会喊了。

    看着魏昊轩一声声的叫着妈,我心里觉得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的她妈挨打。

    我流着泪被王涛牵着往回走,一步一回首的看魏昊轩。

    魏昊轩两手捂着他妈流血的头,看看他妈又看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好想喊声:哥,你过来带我走。

    可是,那刻却吓得怎么也不敢再喊了。

    上了楼,王涛就把我锁在了二楼的家里。

    我赶紧的趴到窗户上去瞧。

    视线被大大的破旧的广告牌挡住,也不知道魏昊轩和他妈离开没有。

    低头再看时,却看见王涛走进了门口的小卖部。不一会,就拎着一包白色的东西和两瓶酒往回走。

    我不知道他买的白色东西是什么,吓的我立刻跑进了厕所。

    我蹲到马桶上,听见他开门的声音时,就屏住了呼吸。

    “因子?”他很轻柔的喊了一声。跟刚才判若两人。

    他在房间转了一圈后,知道我在厕所,敲着门问:“因子?你在里面干什么?”

    “我……我疼。”我捂着肚子很真实的说。

    “呵,疼,肯定疼的。下面还流血吧?快把门打开,我帮帮你好不好?”他声音轻柔的不像个男人。

    他说流血,我就害怕了。我下面确实有流血。

    他吓我会死掉,要帮我。

    那时候我十一岁,那事来的本就比一般女生早些。

    而且,那时候虽然魏琳知道王涛对我的那些想法。可是,我是不知道的。

    我躲他、怕他,只是因为看见他拿着棍子打人,并不知道他别的目的。

    听见他说要帮我,又听见他说话那么轻细。懵懵懂懂的就去开了门。

    一开门的时候,他笑的很灿烂。

    “来……过来。”

    他拎着我的手走进了我跟我哥睡觉的房间。

    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找出了一个我穿的内裤。然后,将鼓鼓的白色包裹打开,拿出一个小小的袋,撕开之后,我就知道那是什么了。

    我曾经在厕所里见过,那是魏琳用过的东西。卫生巾。

    他不是很熟练的将那片东西贴在了内裤底部之后,笑笑的对我说:“因子听话,把裤子脱了。”

    每个人对小时候的记忆都很模糊,而且最为模糊的是人的眼神。

    但王涛的眼神,我记的是那样的清楚。

    充满了贪婪和诡异,充满了渴望和期待……

    曾经他给我洗过澡。可是后来那几年里他连碰都没碰过我。我跟魏昊轩就像是两个贫民窟里的孩子,整天都脏脏的。

    他见我在发呆,便迫不及待自己动手。

    我记不清当时我如何反应的,以及如何让他将那条内裤穿在了我身上,我只记得他说:“真好,长的真漂亮,因子长大了……哈哈!”

    那天晚上,他喝了很多的酒。高兴的在客厅里,看着电视上的人唱歌时自己也跟着嚎。

    我看着屋子里没了魏昊轩的身影,则独自啜泣。

    他喝醉了之后,走到我屋子里,醉眼痛红的笑着说:“自己睡害怕对不对?快,去那屋睡,以后这个屋就是你写作业的书房,睡觉的时候到那屋睡!好不好?”

    魏昊轩母子走后,我的日子仿佛又回到了六岁半那一年。

    王涛整天给我买好东西,哄着我。晚上也会搂着我睡觉,但是并没有碰过我。

    虽然我想念魏昊轩和魏琳,可是却又改变不了什么。

    隐隐的、傻傻的竟还觉得,是不是因为他们母子走了之后,我才有了这么多的好东西?

    噩梦终究还是会来的。而且还是犹如温水煮青蛙那种,在你慢慢的不知不觉中突然降临。

    ……

    十几天后,我放学回到家时,发现他在厨房里烧热水。

    见我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快去吃饭,吃饭完我给你洗澡啊。”

    那时候的我早已不是六岁的孩子了。已经知道了害羞,也知道了男女授受不亲。

    “听见了吗?”他表情僵硬,口气微重的问。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简单的吃了点饭,走进书房后,却是怎么也写不下作业去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却不知道怎么办。越想越觉得他那眼神不对劲,但是又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来,洗澡了。”

    他推开书房的门,微笑着轻声喊我。

    走过我们一起睡觉的卧室时,撇了一眼床单。发现今天的床单好干净好干净,干净的很不正常。

    “快来!”他敞开洗手间的门后看着我说。

    我轻轻的走进去,里面已经被热气蒸的烟雾缭绕。

    我站在大水盆里面,小小的洗手间里雾蒙蒙的看不清。每次回忆时也是雾蒙蒙的。

    只记得他当时有笑。而且那笑声很特别。笑的让我感觉到骨髓都在跟着颤,诡异的让人心慌。

    “呵呵。来,我给你擦擦。擦完了就去睡觉,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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